这天中午,吃完饭,就在白姣姣又坐在落地窗前出神的时候,白姚姚打来了一个电话。
“我听说阿柏回国了。”那边的白姚姚语气中带着一股幸灾乐祸的挑衅。
白姣姣的手猛然一抖,抓着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。
“他……他回来啦?”刚说了几个字,酸甜苦辣各种感情就已涌上心头,化成凄凄的眼泪,流了出来。
柏哥哥,天然具有让她潸然泪下的功能。
“对啊,咱们的柏哥哥回来了,他问姣姣在哪,我说,她这几年过得可是滋润的很呢,穷小子、富家子都玩了个遍,现在,指不定在跟哪个男人床上奋战呢,嘻嘻。”
“你别胡说!”白姣姣握着手机,带着哭腔,心慌意乱地阻止白姚姚继续说下去。
“胡说?我可是有证据的,”白姚姚的声音变得更加尖细,“过会儿,我就发几张照片给阿柏尝尝鲜,希望他看了不会吐血呢。有些女人啊,就是不知羞耻,我都替柏哥哥叫屈呢,这五年来,嘴上说心里一直记着人家,可身体却极尽风流之能事…….”
“随便你,那些照片,你愿意发就发吧!”白姣姣再也听不下去白姚姚的喋喋不休,没等她说完,就狠狠挂了电话。
她站在那里,气喘吁吁,眼泪还在不断往下掉。
眼下,她管不得什么照片不照片,眼下,她满心满脑里都是项柏的影像。
五年,足足五年,她终究盼来了这一天。
即使,在项柏无缘无故消失地消失后,她又交了其他男朋友,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,而且,就在不久前,她还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了一个言而无信、冷酷霸道的恶棍,但是,这些都不能阻挡她向往幸福的路途。
她矛盾而又充满期待,痛苦却又夹杂着欢欣,阿柏回来了,阿柏回来了,她的爱神、她的幸运之星回来了!
这个消息,让囚禁于姜宅数天的她,重新绽发出活力四射的光芒。
此刻的她,又哭又笑,恨不得跳舞庆祝!
……
白姣姣绝望的生活似乎又燃起了希望。
冷静下来后,她决心给姜圣炎打个电话,在重新见到柏哥哥之前,她需要先获得自由。
“姜总……..”白姣姣尽量平缓下语气,希望自己的真诚能打动他,那么他对自己做下的所有错事都当作过眼云烟了,若他肯放过她,从今后各走各路永无交集。
白姣姣拨打姜圣炎的电话,良久,无人接听。再拨,才终于接通。
幽幽的,电话那边,传来一阵不堪入耳的声音。
似乎是一个女人娇弱的央求声,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呼吸声。
女人的声音很熟悉,又是那个花甜。白姣姣想不通,这个男人为什么老拿那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显摆,难道是要让自己吃醋?
正想着,那边传来了姜圣炎的嬉笑声,“亲爱的,好不好听呀?”
再次失望至极的白姣姣,再也听不下去:“姜圣炎,带着那个贱货马上滚,老娘我没时间陪你玩!”
“亲爱的,你果然吃醋啦,虽然你得到了我的第一次,但是你不能剥夺我跟别的女人上床的权利,雨露均沾最和谐,是不是?.”
“去死吧,jiān夫淫妇!”白姣姣面红耳赤地挂断电话。
这个无耻的姜圣炎,身边的女人数都数不过来,光这个花甜她都撞见好几次了,还要硬说自己是处男,究竟要不要脸?!
而且,她搞不清楚为什么有一种隐隐的嫉妒涌上心头,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,白姣姣有些惊恐,急切的将这种情绪压制下去。
阿柏,阿柏,你赶快出现吧,有了你臂膀的保护,姜圣炎就不会这么容易地羞辱自己了!
放下电话,她揉了揉脑门,然后转身穿过大厅,经过一个过道,找到了那个硕大无比的厨房。
她想找酒喝,虽然医生嘱托病愈期间不准沾酒,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。
现在的心情,一半是极度喜悦,一半是极端痛苦,唯有酒精,能让她暂时从这两种情绪的折磨中逃脱。
冯叔似乎不在,她更放下心里,随手捞了一瓶烈度龙舌兰,就返回了阳台上。
……
傍晚,等姜圣炎终于返回宅邸时,白姣姣已经醉地差不离了。
看着醉眼朦胧的女人,姜圣炎的眼睛弯了弯,慢慢走向阳台。
“偷我的酒喝,你打算怎么补偿我?”
白姣姣听到这好听的声音,心里却极度厌恶,她把酒瓶从嘴边移开,翻了个这辈子最大的白眼。
“揍你一顿算不算?”
“揍我?呵,小女子口气不小……就是不知道,你用哪里揍我呢?”姜圣炎邪魅地笑着,人已经来到了摇摇晃晃的女人身边,手自然而然地扶住了她的后背。
“好……好热。”白姣姣余光瞥着男人的侧脸,几乎要倒在他怀里,可意志力却让她死死撑着,“带我去外面走走吧,等……等我凉快了,我好好伺候你!”
没想到酒后的白姣姣竟这么主动,面对第一次如此主动的她,姜圣炎心里升起一丝喜悦,同时,又沉降出几分落寞。
一种声音在告诉他,他很想得到这个女人,可等女人变主动了,他又觉得失去了什么。
或许,男人对待有感觉的女人,就是这么矛盾。
正是他晃神间,白姣姣眼睛里露出了一股轻蔑,“放心,有你看着我,我跑不掉的。”
说话间,便趔趄这往外走,到到门口,又说:“再给我一瓶酒吧,要大瓶,冰镇的。”
姜圣炎没有反对,反而是依了她的话,亲自去厨房,拿出一瓶上好的波尔多红酒,然后,带着白姣姣上了车。
凯迪拉克出了姜宅,兜兜转转,最终到了一处公园里。天色已暗,微风习习中,风景分外静美。
白姣姣拿着那瓶酒下了车,手上感受着那沉甸甸的重量。
姜圣炎追上她,故意用手搂上女人的柳腰,笑道:“我还从来没在公园里……”
话只说到一半,白姣姣看不清他的表情,但光从语气中,她便明白那是什么意思。
这次,她并没表现得很激动,只“切”了一声,“大男人装什么纯啊,光那个花甜,就已经给你无数种体验了吧?”
姜圣炎只笑不语。
“来吧,找个没有监控的地方,你不要脸,我还要脸呢!”
撂下这句话,白姣姣头也不回地,就朝树林深处走去。
姜圣炎心中的某一块是失望的,这女人竟然不再反抗了……但被这诱huò的环境所刺激起来的欲望,还是促使他追了上去。
该死,他是越来越离不开这女人了。
小树林幽静而神秘,还隐隐透着一股危险。姜圣炎追进去时,月光透出树枝撒下,地上是一片斑驳的洁白。白姣姣就站在那片洁白中间,背对着他,身子婀娜,衣摆随风飘动。
“亲爱的,我们开始吧。”
姜圣炎走了过去。
然后,女人猛然一个回头,没等他反应过来,只听“砰”地一声巨响,酒瓶子便砸到了他的脑门上!
红酒瓶在他头上炸开,姜圣炎的身体大幅度地晃向右边,顺着惯性,踉踉跄跄地退向斜后方,倒在了充满尖刺的树干上。
他松软地倚在那里,大片的血,混着红酒,从他头上流下,经过他洁白的衬衫,染红了一地纯净的月光。
那样的红,刺的白姣姣全身发毛。
……
白姣姣站在那里,一个激灵,酒全醒了。
倒在血中的男人,一动不动……不会就这样死了吧!
“扑通、扑通”她的心脏大声到嘈杂般地跳动着,她不自觉的咬烂了自己的下嘴唇,牙齿喀喀地颤抖。
接下来该怎么办,叫救护还是去警察局自首?
“痛……”隔了好久,地上幽幽的传来气若游丝的一声。
白姣姣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。
“痛……”那声音又响起来。白姣姣定定神轻轻的走到姜圣炎的面前,他猛的咳嗽一声,吐了口血。
面对满脸是血的姜圣炎,白姣姣的心突然安定了下来,原来他还没有死。
“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,我只是一时冲动。”白姣姣看向姜圣炎解释,试图在脱掉自己的罪责。
姜圣炎看着她,似乎想说什么,可就是什么都说不出,喉咙里似乎已经被血水堵满,他就这样盯着女人的脸,然后,一歪脖,眼神彻底呆滞,只剩下粗重的呼吸。
血还在从伤口中汩汩流出,白姣姣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,用力撕下姜圣炎的一只衬衫袖子,替他简单包扎一下。
顺带,她还把他身上所有的钥匙和证件都搜出来,藏在了自己身上。
然后,她扶起姜圣炎,带着他去了附近的一家黑诊所,护士一看到这血淋淋的人,吓得不轻。
白姣姣说道:“这小子被车撞了,司机肇事逃逸,被我发现了。”
交了钱后,医生护士就七手八脚的把姜圣炎抬上了床,又是翻眼皮,又是听血压……
白姣姣冷冷地看了这间破陋的诊室一眼,而后,悄悄地走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