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。”郁挽歌继续说道：“那你……现在还想着她吗？”
席子骞越听越觉得不太对劲：“你今天怎么了？”
郁挽歌脑袋一歪，将脸贴在了席子骞的胸膛上，笑道。
“就是突然……想跟你谈谈心啊。没有爱的夫妻，我们也可以先从朋友做起的啊。
你可以跟我讲一讲你的过去，放心，我绝对不会吃醋的。”
“朋友？”席子骞轻抚着女人的头发，心中疑惑更甚。
郁挽歌支着下巴，懒洋洋地回道。
“对啊。说说吧，你前女友是什么样子的？一定长得很漂亮吧。
你们两个……为什么分的手啊？”
昏暗的光线中，席子骞根本看不清挽歌脸上的表情，过了许久才回了句。
“你确定不会生气？”
“嗯，不会。”郁挽歌声音轻轻的，她确实不会生气，因为根本就不在乎，何谈生气。
“可是……我不想说。”席子骞话音一转，没那兴致。
过去的都过去了，有什么好提的？
“哦？该不会是……被甩了吧，觉得丢脸？”郁挽歌声音婉转着，轻笑出声。
席子骞也仅仅只是冷哼了声，没有回答。
郁挽歌见他没兴趣聊这个，于是转了话题。
“来这里的路太陡了，你明天能不能派人将我送到县城。”
“嗯。”席子骞允诺了。
“我明天就要走了，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？”郁挽歌故意问道。
席子骞又默了会儿，回道：“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郁挽歌听后竟然噗嗤笑出了声。
“笑什么？”席子骞蹙眉。
“没什么。”郁挽歌嘀咕道：“你回你自己那吧，我要睡了。”
“别睡了，我们应该充分利用在一起的每一分钟。”席子骞的手又开始不规矩了。
“席子骞！我的身体已经被你摧残的腰背酸痛了，说好的节制呢？”
郁挽歌没好气地制止道：“还有，我明天还得开车，你是想让我明天精神不济，出交通事故是吧？”
席子骞最后还是放过了她，翻身坐起，将两人清理了下，然后躺了回去。
郁挽歌轻叹口气，睁着眼睛，脑子里乱七八糟地闪过好多画面，全是有关过去的记忆。
次日，席子骞将媳妇送到了门口。
“团长，临别也不跟嫂子来个GoodbyeKiss？”
有人又开始瞎起哄了。
席子骞闻言，将目光落在了郁挽歌的嘴上，然后俯首在上面印了一个戳，很响亮。
郁挽歌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。
这个男人，疯了是不是！
“到家给我通电话！”上车之前，席子骞朝郁挽歌吩咐道。
“嗯。”
车子离开后，身后的一群人又开始吹起了口哨。
“团长！以后又要自力更生了哦！”
“滚！都该干嘛干嘛去！”席子骞微蹙着眉，喊了声。
车上，司机小杨朝郁挽歌好奇地问道。
“嫂子，你跟我们团长怎么认识的啊？”
“相亲。”郁挽歌想了想，回道。
“我们团长体内全是暴躁因子，嫂子，你们私下相处，团长对你温柔吧。”小杨继续问道。
郁挽歌干咳了声，回道：“还好。”
毕竟，她也没见过席子骞太过暴躁的一面，顶多就是霸道了一点儿。
一路上，小杨都陪郁挽歌聊着天。
郁挽歌回去的时候，天色已黑。
席母特高兴，盯着郁挽歌的肚子，一副这回肯定能中的表情。
吃过晚饭后，席母笑道：“累了吧，赶紧洗洗睡吧。”
郁挽歌洗了个澡，正准备睡觉，手机响了。
见是席子骞打来的，郁挽歌直接摁了免提，将手机扔在枕头边。
“什么事儿？说。”
郁挽歌打了个哈欠。
“你走了，还真有些不习惯。”席子骞也已经躺了下去，突然有些空虚，所以就给媳妇打了个电话。
郁挽歌呵呵了两声，道：“席长官，要不要给你下载两部儿童不宜的电影啊？”
“我没那爱好。”席子骞挑眉。
“也是，看电影，最后靠的依然是自己的手。”郁挽歌嗯了声，调侃道。
“郁挽歌！”席子骞没好气地低斥了声。
“没什么事儿的话我挂了啊，困了。”郁挽歌又打了个哈欠，是真的想睡了。
“嗯。”席子骞郁闷的挂了电话。
望着窗外朦胧的夜色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，唇角一勾，笑了。
次日，小林拿着几张照片来了席子骞的宿舍。
“团长，这是那天拍的照片，有几张是您和嫂子的，要留下吗？”
席子骞正穿衣服，侧眸瞄了眼，然后回道：“留下吧，直接放桌上就好。”
“是。”
因为假期还没有结束，郁挽歌直接去了阿鲤家。
“怎么感觉你走了几天，瘦了一圈啊？你家那位未免也太能折腾了吧！”
郁挽歌一进屋就瘫倒在了沙发上，阿鲤见状笑着打趣道。
郁挽歌叹口气：“别提了，我呢，充其量就是他们家的一个生子工具而已。
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怀上，若还怀不上，估计日后还得折腾。”
她现在很矛盾，既想怀，又不希望怀上。
只不过，接下来的每一天，家里的饭菜好像全都是为孕妇专门做的。
婆婆还格外叮嘱她：“中午不要再吃公司食堂了，我让司机去给你送饭去。”
郁挽歌干笑了声，天啊，她压力好大啊！
到了晚上，席子骞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忍不住抱怨道。
“妈天天让我吃孕妇套餐，我压力好大的好吗？万一没有怀上呢？”
席子骞从女人的声音中听出了焦灼，愣了下，回道。
“没怀上……就再接再厉。”
“再接再厉你个毛线！”
郁挽歌很少骂人的，像她这么温良娴熟的女人被逼到这个份上也是忍到了极限。
“郁挽歌，一个女人要注意自己的形象。”席子骞闻言忍不住提醒道。
“注意你个鬼！”郁挽歌心里窝着一团郁气，散也散不开。
“那我给妈打个电话。”席子骞叹气。
“千万别！你一打电话，她不就知道是我跟你打小报告了吗？”郁挽歌头脑瞬间就清醒了。
席子骞一听忍不住乐了：“放心，你婆婆没那么小心眼，更不会把你怎么样？”
“不准说。”郁挽歌气结。
“行行行，不说。”席子骞继续叹气：“那你……就继续吃你的孕妇餐吧，反正也没什么坏处。”
郁挽歌很煎熬，就这么煎熬地过了十来天。
她的大姨妈又非常准时的到来了。
思来想去，她本想先跟席子骞说，然后让席子骞跟妈说的，可是觉得这么绕来绕去的，还不如自己去说呢。
于是，在餐桌上，郁挽歌终于鼓起了勇气，朝婆婆开了口。
“妈，以后不用特意给我送饭了。”
“怎么了？饭菜不合口味啊？”席母本能地问道。
“不是，是……我没怀孕。”郁挽歌牵强地扯了扯唇角，声音很小声。
“这才几天呀，你怎么知道自己没有怀孕？”席母皱眉，算了算日期，儿媳妇从部队上回来也才半个来月而已。
“我那个来了。”郁挽歌都不敢去看婆婆的脸色了，耷拉着脑袋，压低声音道。
席母愣了片刻，反应过来后自言自语道。
“不应该啊。这都好几次了，怎么还没有怀上？”
郁挽歌慢慢地放下了筷子，早知道就应该先吃完饭再谈这件事了。
“妈，子骞也才三十岁而已，不着急的。”
郁挽歌本想安慰席母的，结果就听见婆婆朝她问道。
“你身体……应该没什么问题吧？我记得，你们结婚之前都有做过全身体检的。”
郁挽歌呆滞了下，然后点头：“嗯，有做婚前体检，我的身体……很健康。”
“这样吧，这个周末，我陪你去趟医院，直接去妇科检查一下，看看为什么怀不上？
早检查出来也好早治疗。”
席母已经没了小脸，表情有些凝重。
“好。”郁挽歌也只能同意。
只要确定不是自己的原因，那她以后就会轻松许多。
郁挽歌以前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找阿鲤，如今有了席子骞这个现成的出气筒，她怎么可能会放过。
而接到挽歌的电话，席子骞有些惊讶。
“怎么想起来主动给我打电话了？出什么事儿了？”
“我又没怀上。”郁挽歌直接开门见山了。
席子骞下意识地蹙了下眉。
“看来，还是我不够努力。”
“妈叫我周末的时候去医院做检查呢。”郁挽歌接着说道。
席子骞再次蹙眉，然后回道。
“那就去做一个吧，看看医生怎么说。
不过，我估计你应该没什么问题。结婚前，你不是体检过吗？”
“可是，妈不放心啊。”郁挽歌没好气地说道。
“她急着抱孙子呢，长辈嘛，你体谅一下。”席子骞开始劝道：“做个检查，你自己也放心不是吗？”
“席子骞，如果我真的不能生孩子，你会跟我离婚吗？”
郁挽歌突然想起了什么，然后朝席子骞开玩笑地问道。
那头沉默了，席子骞有些怔忪，似乎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。
“怎么不说话？”郁挽歌追问，声音带着几丝笑意。
“我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，等你检查结果出来再说吧。”
席子骞一时半会儿也给不出答案，索性不回答了。
郁挽歌闻言笑了：“我猜啊，就算你不说什么，妈这关也不太好过。
放心，如果我真的不能生，我会放过你的。”
席子骞眉头皱了皱眉，脸色有些难看。
郁挽歌其实特别能够想得开，本来这个婚姻对她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。
如果不是因为阿姨叔叔，她估计宁愿一直单身下去。
“行了，我挂了。等检查结果出来后，我再联系你。”
到了周末，郁挽歌的大姨妈还没有走完。
所以去医院检查的日子就挪到了下个礼拜天。
郁挽歌在席母的陪同下去了一家最好的医院。
进入妇科门诊，里面的医生好像也跟席母认识。
郁挽歌其实还是有些小忐忑的，毕竟医院这个东西，不来检查还好，来了之后总怕检查出什么毛病。
她虽然对爱情已经不抱有幻想了，对生活也不抱有激情了，但她却不想死这么早死。
郁挽歌做的是阴超，结果进入检查室后，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名男医生。
就在郁挽歌纠结着想要说自己想换位女医生检查时，那位男医生看了眼她递过去的单子，然后说了句。
“等一下。我给你换位女医生过来。”
郁挽歌终于松了口气。
检查过后，郁挽歌问：“我的子宫没什么问题吧。”
“嗯，就是有些小，别的一切正常。”
郁挽歌之后又做了几项检查，也有几天后才能知道结果的。
但医生给她们吃了一个定心丸：“应该没什么大事儿。这种事，也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，顺其自然最好。”
知道不是自己的原因后，郁挽歌那叫一个轻松啊。
席母的脸色也稍微好转了些，一路上都是叮嘱她每天要开心些，如果受委屈了不要自己憋着什么的。
郁挽歌回去后就给席子骞打了个电话，结果无人接听，到了晚上他才回了过来。
“检查结果出来了，不是我的原因。”
席子骞闻声微蹙眉头：“你这话我怎么听起来……”
郁挽歌直接笑道：“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，也去做一个检查吧。”
“你怀疑我？”席子骞怒了：“我没毛病！”
果然，男人在这事儿上都有逃避的心理，感觉去医院检查这种事儿很丢人。
“做个检查也好放心嘛。”郁挽歌以席子骞的口气劝道：“早发现早治疗。”
“滚！”席子骞直接撂了电话。
男人那方面的能力还有造孩子的能力都是不能被开玩笑的。
郁挽歌将手机一扔，翻身躺下，笑了。
自从去医院检查后，席母便天天给儿子打电话，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‘造人’。
席子骞是真的没有时间。
席母只好又把注意打在了郁挽歌的身上。
十一国庆长假还需要等待四个月，席母自然等不得，所以便找郁挽歌聊了。
“你能不能每个月请两天假去趟部队？”
郁挽歌惊讶了：“每个月？”直接杀了她吧。
“若是不愿意待那么多天，去住一晚上也可以。”席母回道。
“每个月都请假……似乎不太好。”郁挽歌婉转地拒绝着。
“那两个月也行。”席母退让了一步。
“妈，医生不是也说了吗？这种事儿急不得的，顺其自然不好吗？”郁挽歌试图改变婆婆的观念。
可是，根本没用。
最后，郁挽歌只好将这件事告诉了席子骞。
“你看，我每次一去，肯定得麻烦你不是？你能不能跟妈说一声，就说你忙着出任务去了，短时间内回不来。”
“撒谎不太好吧！”席子骞沉声指出。
“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，必须打消她这个念头！”郁挽歌开始不讲理了，有时候跟男人在一起就不能讲理。
她很要脸面的好吗？如果经常去部队找席子骞，肯定要被别人说闲话的。
说好听点儿，那是刚结婚，两人黏糊着呢。说不好听了，那就是她欲求不满，千里找……算了，还是文明点吧。
“嗯，我跟她说吧。”席子骞竟然就这么同意了。
都说，男人若是有本事会化解婆媳间的矛盾，男人若是没本事就会挑起婆媳间的矛盾。
好在席子骞属于前者。
郁挽歌本以为婆婆会对自己有意见，但好像并没有。
不过，婆婆也确实没有再跟她提过去部队的事儿了。
两个月后，席子骞从部队上回来了，回来之前也没跟家里人说。
郁挽歌正在公司上班呢就接到了婆婆的电话：“子骞回来了，你赶紧回去吧。”
“我还在上……”话还没说完，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。
席子骞回来了？回来又怎么样？跟个皇上似的，所有人都得围着他转是吧。
她现在还在工作，要找个什么理由离开？总不能说是要回去跟老公造小人吧。
同事见挽歌在那发着呆，于是凑近问道：“回魂啦，怎么了这是？”
郁挽歌转头看了眼同事，然后……叹气。
“有点儿事，得先回去了。”
郁挽歌说着便从椅子上起身，然后进了主任的办公室，然后请假。
回到家后，席子漾也在。
席母也从公司里赶了回来，正跟儿子聊着天。
席子骞则坐在沙发上，大爷似的喝着茶。就差有几个丫鬟给他捏肩捶背了。
“怎么又搞突然袭击，回来之前也不说一声？”
郁挽歌走向客厅，朝席子骞问道。
席子骞没回答，只是朝她勾了勾手，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。
郁挽歌走了过去，挨着他入座。
“我哥大老远的回来，嫂子怎么也不高兴？”
席子漾现在是个家庭主妇，并没有上班，平时除了接送孩子上下学，就是在家里当个贤妻良母。
所以，她经常回娘家。跟郁挽歌的关系不算好也不算太坏。
见席子骞也转头看向自己，郁挽歌立刻扬起了唇角微微一笑，然后伸手在男人的腰上拧了一下。
“以后，能不能不搞突然袭击！”
席子骞微微皱眉，盯着挽歌的眼睛看了几秒，然后秒懂她这是在做戏。
“行了，没有下次了。”
郁挽歌这才松了手，唇角依旧扬着笑，只不过都有些僵硬了。
席子骞直接拉着郁挽歌的手，然后将她从沙发上拽了起来。
“喂喂……你干嘛！”郁挽歌有点儿想骂娘。
不要吧，她一回来，他就将她往卧室拖，能不能不要这么……不要脸啊！
婆婆和小姑子都在呢，真TM的丢人！